第一次遇見大橘是在西聯教室的窗臺。它慵懶地臥在百年木窗欞上,尾巴垂落如金黃的鐘擺,與教室里誦讀《論語》的聲浪構成奇妙的和弦。從此,我的書包總備著貓糧,而它成了我晨讀的固定“學伴”。
最溫暖的記憶發生在暴雪夜。我在萃華園石階發現凍僵的小黑貓,校工張叔立刻打開值班室暖氣,宿管阿姨送來舊毛衣裹住它。三天后,當小黑貓在“貓屋募捐”活動中睜開眼時,我看到圍觀的同學們眼中閃爍的淚光——原來曲園的溫情,藏在人類與流浪生靈互相救贖的褶皺里。
物理系學生用廢棄實驗箱改裝恒溫窩,美術生在貓屋繪制《論語》插畫。大橘最愛“君子貓屋”,常蹲踞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彩繪旁打盹。這些無言的“學長”教會我:真正的文明,是讓每個生命都有尊嚴地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