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溝的心跳

搖著，晃著
我恐慌地追趕著生命
隨著翻江倒海的山河
再找不到回家的路
被迫上了這趟未知的車
沒有下一站，沒有終點
我幻想著
司機會在某刻仁慈地剎車
蜷縮在沒有同伴的地下
我不再對著黑暗徒生恐懼
卻怕極了這里的冰冷
冰冷得聞不到任何生機
我在這暗無天日的等待
等待光明，也等待隨即到來的消亡
腦海里閃過一切曾經的美好
也回顧悔省此生所歷的罪惡
我多想在家門口取一瓢飲
再看一次父母的微笑
替愛人打一盆洗腳水
或許，做一回母親
……

選擇

你問我為什么奮力
又為何懈怠？
我想，我
本不渴望多么成就
也無須要多么卓越
我努力，只是嘗試著
在有限的時間里
實現不同形式的生命綻放
我懶散，只是
在途中的眾多風景里做了選擇
我不是為了到達山頂而爬坡
我更在意的是，半山腰上
是否有，一朵
為我而開放的花朵
一片為我而飄揚的云彩
我更在意，沿途
在它們活潑的歡跳里
我可也入了他們眼中的畫
哪兒用力
哪兒釋手
隨自己的心
或者我爬不到山頂就老了
可沒人嘲諷我蹣跚的步伐
而我，無愧于己
閉上眼睛，擁抱著曾經的盛開
踏上另一段旅途
想象另一種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