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北渦陽的冬日，天剛蒙蒙亮，村衛(wèi)生室的煙囪就先冒了煙。我們小隊扛著“血管保養(yǎng)”的宣傳板進(jìn)門時，張大夫診室里已經(jīng)坐了四五個老鄉(xiāng)——有捂著心口的，有揉著膝蓋的，見我們進(jìn)來，都直愣愣盯著板子上畫的血管圖。
　　“這紅道道是啥？跟我腿麻有關(guān)系不？”穿藍(lán)布棉襖的劉大娘先開了口。張大夫說：“你們算問著了，這幾位后生就是來講血管里的‘淤堵’咋回事的。正好天冷，血管也愛‘犯懶’，今天就給大伙上堂課。”
　　一、診桌前的“土解釋”：血管長斑塊像“水管結(jié)了垢”
　　“啥是動脈粥樣硬化？跟我這老毛病有關(guān)系不？”攥著檢查單的陳大爺，指著單子上的“頸動脈斑塊”字樣直皺眉。我們趕緊拿出畫著血管的圖：“大爺您看，這血管就像咱村里輸水的鐵管子，用久了內(nèi)壁會結(jié)鐵銹、積泥垢，水流就變緩；血管里的‘斑塊’就像這垢，越積越厚，把血管堵窄了，心、腦、腿就容易缺血——您這頭暈，說不定就是腦袋供血跟不上呢。”
　　張大夫在一旁補(bǔ)充：“您平時愛吃腌肉、炸丸子，炒菜油放得多，這些油膩東西就像往血管里扔油渣，時間長了能不堵嗎？”我們接過話頭：“就像清理水管得先鏟垢，護(hù)血管也得‘去油’：少吃點臘貨，就像少往管子里倒油污；多吃點渦陽的苔干、黑菜，好比給血管‘刷刷牙’；農(nóng)閑時去地頭遛兩圈，就像用棍子通一通水管，水流才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陳大爺聽完，把揣在兜里的腌蒜瓶子往桌里推了推：“那我晌午就改吃涼拌苔干。”
　　二、藥房邊的“實在招”：護(hù)血管能用上“莊稼招”
　　藥房柜臺前，李叔拿著降脂藥犯愁：“天兒冷不想動，血管咋能通？”我們指著窗外的麥秸垛：“叔，不用走遠(yuǎn)，在院里翻曬麥秸、劈劈柴火，彎腰起身就是活動；曬暖時多抬抬胳膊、踢踢腿，就像給水管松松接口——血管就怕總閑著，就像冬天的水渠不流水，容易結(jié)冰堵上。”
　　正說著，有老鄉(xiāng)問：“那吃啥能通血管？總不能頓頓喝稀粥吧？”我們趕緊翻開帶來的“渦陽護(hù)血管菜單”：“咱渦陽的芹菜、蘿卜纓都是好東西，剁成餡包餃子，就像給血管‘掃掃垃圾’；紅芋稀飯熬得爛點，頂飽又清爽，比喝面疙瘩強(qiáng)。張大夫常說，咱莊稼人不缺干活的力氣，就缺個‘嘴下有譜’——少鹽少糖少肥肉，血管才能通到底。”
　　張大夫把我們寫的“護(hù)血管順口溜”貼在了藥房玻璃上：“冬日飯菜少點油，地頭遛彎別犯懶；血管堵了別慌亂，按時吃藥常檢查。”看著老鄉(xiāng)們圍著念叨，有人還讓娃用手機(jī)記下來，我們忽然覺得，這村診室里的藥香混著咸菜味，藏著最實在的健康經(jīng)——就像張大夫說的：“你們講的這些理，比藥盒子上的字還讓人記牢。”
　　這個冬天，在皖北渦陽的村診室里，我們終于明白：把醫(yī)學(xué)知識變成老鄉(xiāng)們聽得懂、用得上的莊稼話，就是最暖心的“下鄉(xiāng)課”。